古铁接过书,这是一本破旧的线装书:《荡寇记》。
古铁大喜,拍拍赵亮肩膀:好,俺们队伍上稀罕你这样的人,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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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斯哈哈大笑:怎么样?尊敬的马夫同志,我们的情报准确吗?好了,我们都是明白人,就不要兜圈子了。说吧?你的真实姓名,职务,还有部队番号?
赵亮微微一笑。
威尔斯嘿嘿一笑:老朋友,不说,还是不敢说?其实,这并没有涉及你们的什么军事机密,况且,这些,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秘密而言?
赵亮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慢慢饮着。
威尔斯依然笑容满面,不紧不慢:老朋友,坦白地讲,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你不想当俘虏,你想自杀,可惜,仁慈的上帝……
威尔斯直直地盯着赵亮,似笑非笑。
赵亮泰然自若。
威尔斯笑笑:“老朋友,不管怎么说,这么多天,战俘营的日日夜夜,我们也算
是老朋友了。”威尔斯摇摇头,冷笑:“老朋友,坦白地说,你的身份对我来说,一直是个谜。不过,有一点,军人的直觉告诉我,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志愿军战俘。现在,这一切终于真相大白了。”
赵亮瞅瞅威尔斯,淡淡地一笑。
张磊眼神中充满了迷惑和不解。
威尔斯两手一摊,无奈地:老朋友,我说了这么多,你难道就不想说些什么吗?比方说,你的真实姓名,身份,还有……
赵亮放下手中的茶杯,还是淡淡一笑:少校,既然你都知道了,我还有必要再说吗?
威尔斯大笑:老朋友,很有必要。据我的观察,怎么说呢?你还算是一个诚实的人。
赵亮瞅瞅威尔斯,默默地点点头。
威尔斯:老朋友,据我所知,你们志愿军的许多战俘被俘后,都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姓名,也就是说,这些战俘在联军的战俘登记都是用的化名,或者说纯粹就是胡乱编造的名字。但你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登记的名字叫王满福。
赵亮点点头:不错,我是叫王满福。
威尔斯笑了:“很好。尽管这个名字只是你参加革命前的名字,但最起码说明一点,你还算诚实,或者说,你很怀旧,也许还有那么一点……”威尔斯没有说下去,狡黠地笑了。
赵亮站了起来,眼睛直视着威尔斯:少校,我不允许你侮辱我的人格。我可以告诉你,不错,王满福是我参加革命前的名字,至于,我现在的名字……
威尔斯急不可耐地:说呀,说下去。
张磊瞪大了眼睛。
赵亮只是摆了摆手,慢慢又坐在了沙发上。
威尔斯一阵冷笑:怎么?难以启齿?老朋友,那好,我替你说了吧。你的名字,不!准确地说,应该是你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序列中的名字叫赵亮。你的真实身份也不是什么马夫,而是xxx师独立团团长。
张磊手中的笔跌落在地上。此前,张磊有过过种种猜测,但他还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就是他仰慕以久的独立团团长赵亮。入朝作战这几个月,作为师部宣传干事,他战地采访了许多独立团的干部战士,他听到最多的就是赵亮这个名字,他也几次想采访赵亮,但都没有如愿。想不到……
威尔斯大笑:赵团长,赵先生。不过,十分遗憾的是,当年令日本人闻风丧胆的马夫营长,如今却成了我们联合的战俘。
赵亮心里一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张磊努力掩饰着内心的慌乱,弯腰捡拾掉在地上的钢笔,但捡了好几下,才拾了起来。
威尔斯自得地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一个档案袋,一阵冷笑:王先生,不!现在我应该称呼您:赵团长,赵先生。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阁下十分荣幸地成为我们联合战俘营关押的第一位志愿军团长战俘,也就是说,你是韩战以来我们联合俘获的已知的第一位志愿军团长。当然,我相信,既然有了第一位,很快就会有第二个的。
赵亮浑身一颤。
威尔斯慢慢走了过来:尊敬的赵上校……
赵亮无奈地摆摆手:我,我不是什么上校……
威尔斯哈哈大笑:赵上校,我知道,你们的军队没有军衔,但依照国际惯例,您是志愿军180师独立团的团长,我必须这样称呼您。尊敬的团长阁下,您放心,我们会根据国际有关条约为您提供一切人道主义的待遇,这点请您放心。不过,前提是:你必须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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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安气呼呼地闯了进来:奶奶的,王八蛋。
王效美把搪瓷缸往桌上一礅,两眼怒视着李大安。
李大安浑身一颤,扭头就往外走。
王效美微微一笑:行了。人都闯进来了。有话说,有屁放。
李大安返了回来,满脸堆笑:大,大哥,俺就是属猪的,没个记性,这又忘,忘了喊报告,俺该死。说着直扇自己耳光。
王效美摆摆手:行了,你呀,就是个属猪的。下不为例好了。说吧,大清早的,又吃枪药了。
李大安抡抡手中的木棒:大,大哥,俺听说,美国人要把那个马夫送到军官大队去。
王效美点点头,淡淡一笑:恩。军官吗,当然要移送喽。
李大安恨恨地:奶奶的,那不行。这可是个大官,咱巴心巴肺地才逮着个大家伙,不能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