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生气吧?”翟容记得自己小时候把小纪扔下山崖,强帮他练功时,小纪三天没理他,看见他就绕着走。
将她甩下塔,是他武痴发作,只想着锤炼对方,尽快提高她的功夫,一时忘了这是个姑娘家。
好在,这个姑娘的心神比孩童时期的纪倾玦强硬多了,秦嫣道:“练功本来不就该如此吗?”
翟容深感老心宽慰,顾不得她满头泥汗,高兴地抬手揉她的头发:“说得对!”
秦嫣说:“二郎主,奴婢若是用功练,是否也能如你一样飞起来?”她对他将自己带出香积寺的那份高妙轻功着实印象深刻,颇有垂涎三尺之意。
“得看运气。多练总是好的。”翟容知道她年近豆蔻,骨骼初合,要提高到内家高手那般排风驽云的境界,恐怕不太可能。
“那,二郎主你看,奴婢有没有这个运气呢?”
“练了才知道。”翟容想起昨日的点子,问她,“带你翻城墙你敢不敢去?”
秦嫣一颤,想象了一下敦煌城墙的高大,连忙摇头。
翟容嗤笑一声:“那都不敢上去,你何谈什么飞起来?”
“你能上去?”秦嫣瞪他。
“那是自然,”翟容得意道。
秦嫣说:“翻城墙是死罪!”别以为她年纪小,不怎么懂唐律哦。她看着他:“你不会已经翻过了吧?”
“被捉住才是死罪,没捉住怎么判死罪?”
“反正我不去翻城墙!”
“那你也别想着飞起来!”
秦嫣看着他:“等到我练到能翻城墙,是不是需要好几年?”
“看你胆子够不够大。”
两个人正压低声音说来说去,秦嫣旁边屋子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管十一娘子睡眼惺忪走出来,头发都是乱的。她出来夜尿,猛然停了脚步。睡意全消的眼睛,定在了秦嫣的屋子门口。
烛光温柔中,她眼前看到的简直是一张画儿。
身材高大、侧脸俊朗笔挺的男孩子正倚门而立,含笑低头。门里娇小的女孩子扶着门框抬着头,身姿纤秀,一双眼睛被屋内的烛火映出秋波点点。
两人四目相对,说得很是投机。看他们说话的模样,若无人打断,能一直说到天亮!
不用嗅,管娘子用脚趾头也能闻出来满满都是奸/情。
管十一娘子浑身打个激灵,冷冷道:“二郎主,这夜半三更的,是不是太不妥当了吧?”
翟容和秦嫣都双双觉得,果然很不妥当。翟容道:“我走了。”
“嗯,明儿见!”秦嫣挥手,赶紧定下下次之约。
翟容瞟她一眼,心道这是什么意思……还要约?
秦嫣眨巴一下眼睛:就是这个意思!
翟容笑了起来,点头。不过他还有些事情明日不方便,正想开口……
“咳咳咳!”管娘子剧烈咳嗽起来——两个人还没完没了了还。
两人又忙看着管十一娘子,她吹胡子瞪眼地转身进了屋子。暗暗咬牙,要让杨郎主尽快抓紧,否则,二郎主真的要被这瘦骨伶仃的狐狸精给吃干抹净了。耳边还能听到二郎主在跟姑娘解释,明日朋友来府中,他脱不开身找她……
待翟容走了,热水抬进屋子,秦嫣将身上的脏衣服都脱下来,滚下来一条泥水混合的帕子。
一看就是方才翟容塞她嘴里的帕子。她拿起来洗了晾在屋外的一根细蔺绳上。自己洗了澡,拧干了头发。已然支持不住,连忙坐到床上。平日里她练功还是需要趺坐结伽的,只不过外出时不方便只能平躺着练心法。在翟家是独自一人居住,自然是打坐练功。
可能是跟翟容练轻功,让经脉得到了充分梳理,她只觉得内息奔腾汹涌,眼前如大河平川,繁星东来。不知不觉便多练了一个时辰。
醒来之时,天空微微亮。她打开窗户,透了一会儿气。走到屋外,将昨日的脏衣服洗了,晾在走廊的蔺绳上,看到翟容的帕子挂在绳子上。摸摸干了没有,想着要不要托人送还他。
管娘子打着哈欠出来做事,迎头就看到秦嫣正仰着头,“含情脉脉”地看着一块帕子。那丝质、颜色、大小,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而且多半是二郎主的。
管娘子脸绿了:定情物都拿住了……
成叔悄然出现在管十一娘子身边:“莺儿,做什么呢?”
管十一娘子吓了一跳:“你走路不带声音的吗?”
成叔无奈摊开手:“你看得太入神了。”
秦嫣朝他们这边扫了一眼,看到这一对中老年情侣又在暗送秋波了,回屋子避开些。
成叔道:“二郎主的事儿……你就别管了。”
管十一娘子道:“说的什么话?”
成叔道:“他们半夜出去,你以为家主会不知道?”
……
秦嫣躲在屋内的窗户下听着,原来,翟家主居然是默许的……
翟容莫名其妙盯着她练武,教她轻功,她可没觉得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