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义,还能有什么含义?不受外物拘束,不就是自由吗?”
“那我问你,你口中所谓的正义又具体是指什么,天下太平,人民安居乐业吗?”幽菊看向他,目光紧紧盯住琅恨天的双眼,似乎在拷问他的心灵。
“或许是吧。”
“那未免太过笼统了一些。”
她的话语中还是透露着掩饰不住的嘲讽。“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即使见不到希望,也要用自己双手创造光明。”她说得字字千钧,“这便是我追求的自由。”
只是琅恨天听得一头雾水,干脆不想太同她纠缠这个问题。
“那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放了我们,还不让我们离开?”
“我想是因为他们还想要利用你们吧。”
“我们有什么好利用的,同你们又没有丝毫瓜葛。”
“这么说吧,你们现在就好比导火索一样,是两个移动中的火药桶,就看谁先把你们引爆了。”
幽菊说到这里,居然又笑了,琅恨天却感到一股寒意,从头到脚,以至于他觉得对方又想要出手杀了自己。
“谢谢你的好意,我们一定会逃出去的!”
琅恨天觉得再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撂下这样一句话后,他起身朝梁平走去。幽菊托腮看着水面,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琅恨天已走远,她忽又抬头,看起天上的云彩来,似乎在羡慕它们的无拘无束。
“自由的代价是高昂的。”她轻叹。
树上的叶子晃得突然厉害了些,沙沙声扰人清思。幽菊知道,这并不是风吹的结果。
“下来吧,别在上面躲躲藏藏的了,鸟儿都被你吓跑了。”
她的话音刚落,只听“嗵”地一声,树上有什么落下。一名黑衣人,已经站在了幽菊身后,那是个男子,身穿同幽族人一样标志性的衣服,留着短发,面相普通但十分干练。
幽菊头也不回道:“幽豪,你来很久了吧。”
“是的,刚刚看到你在跟那小子谈话,我怕打扰你们,就没有露面。”
“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只是随便聊几句罢了。”
“听你们的谈话,还蛮友好的,我还以为你要杀了他。”
幽菊的头稍微向后侧了侧:“我不喜欢被人偷听,不要有下次了。”
她的声音变冷了,那被称为幽豪的男子,心里不禁颤抖了一下。
“哈哈哈,我也没有那种想法,只是离得太近了,总不能叫我把耳朵堵上吧。”
“你下次可以试试把它割了。”
“你真会开玩笑,对了,昨天他们把你抓去,没虐待你吧。”
幽豪及时转移了话题,只是,幽菊没有像对待琅恨天那样,变得哪怕害羞一点。
“没有,我很好,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你放心,不会对接下来的行动有影响的。”
“是啊,看起来也没什么大碍,不过你还是要当心,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打算的,竟然只将你关了一天都不到,这里面,未免太蹊跷了。”
“哼,欲擒故纵吗,那帮老东西。”幽菊的声音带了怒意,说话也变得咬牙切齿起来,“竟然用这种小孩子的伎俩,看谁能笑到最后。”
“阿菊,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幽豪的话变得严肃了起来,就连声音也刻意压低了。
“不好说,先不要行动,静观其变吧。”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的人已经准备很久了!”
“不可以,这两个外来人打破了我原来的计划,再那样继续下去会有危险。”
“可你不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幽豪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
“如果不是昨天发生的事,我也会立刻行动,但我被放出来以后,听手下人说了昨日在祭祀时发生的变数,就越发觉得事情难以捉摸,很显然,除了那一老一少,还有另外的人在暗中参与进来,并且不知是敌是友。”
幽菊仔细地分析了这两天发生的情况,心中有隐隐的担忧。
“况且你当时也在场,应该更加深有体会才是,那根本不是什么神迹!”
幽豪听了,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握起拳头,脸上一副不甘心的模样。
“局势已经变得很微妙了,昨天发生的事令我猝不及防,如果再继续行动,我担心我们这边的有些人会动摇,到时候,结局就不好说了。”
幽菊分析完所有的情况,沉默了些许时间,又道:“现在的情形,谁先动手,谁最后失败的可能性就越大,我想幽百花那边也是这么想的。”
“但我们不能因为他们几个外来人,就完全改变计划啊,万一被幽凰她们那一方找到机会抢占先机,我们就陷入被动了!”
“我不管,反正我绝不会拿我手下人的生命开玩笑,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动手!”
或许是觉得这个季节的河水确实是有些过于凉爽了,幽菊说完这句话,竟然站起身来,活动着双腿。只是,她没有上岸,而是提起鞋子,慢慢蹚着河水,向中央走去。
幽豪见了,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张口喊到:“喂,阿菊你。。。。。。”
幽菊冲他摆了摆手:“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这两天不要来找我。”
说完,她竟就这么一直朝对岸走去。
虽然这被称作河,但充其量也就算个大号的溪流,水并没有想象中的深,连最深处,也就堪堪没到幽菊的膝盖。她提着自己的裙摆,慢慢踱过河,赤脚走在对岸的草地上,一点一点走进远处的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