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紧身皮衣的少女,梳着简单的马尾,纤小的脸庞透着浓重的愤恨,冰冷十足的眼神直直的射向他们,就像吐着信子的蟒蛇,看见可口的猎物,一步一步减缓靠近。
“向、尧、穗!”一如以前的开头,这次却没有任何娇嗔,有的只是几欲爆裂的恨意。
向尧穗沉默着上前几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珊珊冷笑,“收起你这幅恶心的嘴脸,怎么?伪善的想来安慰我吗?你这套只有那些白痴才会上当,对我没用!……现在看见我这样你很满意吧!是不是这就是你想要的?”
“不!”向尧穗慌乱的摇头,眼神怯弱的几乎不敢和她对视,“我不是……”
“住口!”她大喝一声,布满血丝的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全然没有往日的胡闹样,反而变得冷清犀利精干,“少在我这里演戏,从小到大你就喜欢抢我的东西,我爱什么你抢什么,吃的,用的,玩的,甚至是男人,家人。他们都宠你,觉得最好的都该给你,可是凭什么?”
她挥舞着双手,开始有些癫狂起来,“你不就是姓了一个向吗?哈哈……什么都给你,谁都帮你……我倒要看看现在他们悔不悔?谢正几乎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呵……我反而像个垃圾,他现在要气的吐血了吧!”
“哈哈……他居然会死在青锦会人手上,忠心了一辈子,结果死在他们手上!”她的声音渐渐落下去,眼角隐隐闪着光亮,“我想他肯定死不瞑目!”
向尧穗一震,不由后退一步,失魂落魄的看着地面,脸色惨白的不像话,仿佛身上没了一点血珠。
陆册皱眉担忧的看了她一眼,拎着袋子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却抑制着没有上前。
谢珊珊死死的盯着她,一步步慢慢走进,“向尧穗,我恨了你十几年,没有一天不在想着怎么折磨死你,可是你说我还有时间吗?”
“有!”她幽幽开口,终于抬眼看向她,眼睛漫着血红:“你想怎么做都行,我绝不还手!”
她不屑的冷笑:“怎么?这么爽快?是想赎罪吗?”
向尧穗痛苦的闭了闭眼,她有赎罪的资格吗?若是曾经亲自接手青锦会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局面发生?所以她也是间接的刽子手,可是……怎么办?就算有一天可以重来她可能依旧不会去坐那个位置,她是不是太自私了?为什么死了那么多人她还是只想着自己呢?
谢珊珊看着独自沉静在思绪里的向尧穗冷冷一笑,突然间抽出一把匕首猛的朝她刺去,“向尧穗,你有什么资格活在这里?”
两人间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靠近,这下刺去如不慎很可能真的丧命,向尧穗却依旧一动不动,麻木的站在那里,仿佛生死于她真的已经无所谓了。
谢珊珊已经红了眼,杀她已经是势在必得。
陆册瞳孔一紧,快速将手中的东西扔了出去,上前准备去拉向尧穗。
只是他们的动作都没有另外一个人快。
“砰砰砰!”
风持续的刮着。
向尧穗看着眼前的人睁着不可置信的双眸缓缓倒下,身上有着三个血窟窿,此刻正源源不断的往外冒着鲜热的血。
有什么东西塌了,脑中一片空白,只有地上那张不甘的脸清晰的呈现在她眼前。
她缓缓摇头,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不可能……怎么可能……”
陆册也愣在当场,眼睛有些怯懦的移向向尧穗,心顿时一紧,疼痛瞬间蔓延开来,她是不是也已经到极限了?
董景悦镇定的迈步走上来,一脸平静的鞠躬行礼,“小姐!”
“为什么这样做?”向尧穗喘着气,仿佛要窒息一般。
“梁少吩咐必须保护您的安全!”
“所以把她杀了?”
“您的安全为……”
“啪!”
未完的话语被一巴掌给打断,白皙的脸上没一会便清晰的浮现出绯红的掌印。
“董景悦!”向尧穗狠狠瞪着她,手指禁不住的颤抖,“滚,滚回去告诉梁叶丞,这辈子我都不想见到他,青锦会从今以后就是他的不再姓向,也叫他收回我身边安插的人,他这么在乎我的安全是吗?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其中还有谁跟在我背后,那么……”
她顿了顿,而后一字一顿,说“我、死、给、他、看!”
董景悦震住,紧抿着嘴唇,坚挺着背脊站在那,半晌没说话。
这一年的冬天似乎过的特别慢,而冬季蔓延的寒冷却仿佛都集中在了今天,然后全部纷纷落进了向尧穗心中,冷冻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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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前后走进家门,谁能想到好好的一次买菜会演变成命案呢!
陆册沉沉的看了眼窝进沙发的向尧穗,手抱膝盖安静的她麻木虚无到仿佛已经失去灵魂一般,他不由蹙眉,随即沉默走向厨房。
安静的室内只有厨房器具所相碰的金属音,清浅的,却并不刺耳。
香味四溢间他走回来,坐在向尧穗身侧,没说话也没动作,就那样安静陪她坐着。
天渐渐暗沉下来,没一会华灯初上室内也只剩泄露进得清冷路灯光
向尧穗长长吐出一口气,声音无起伏的开口:“你说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被他们口口声声称为尊敬的向家小姐,可却连想保护的人都护不住,费尚是这样,你是这样,后来那么多的人还是这样。”
“师傅说叶丞太过于乖戾冷酷,从小劝告我不要过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