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兔子,凑到鼻子前嗅了嗅,说:“烤得不错。”放到嘴里咬了一口,边嚼边说:“要是你放了盐就更好了。”楚策说:“去打猎哪里还会记着带盐?下次问寨子里的人借点。”周光璟啃了几口,又递到楚策面前去,楚策摆摆手道:“我在外边吃过了。”周光璟眯起眼睛道:“好啊,你竟然背着我在外面偷吃!你肯定是把肥的那只吃了,你看这只这么瘦!”楚策也不反驳,故意舔了舔嘴唇,装作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说:“肥点的好吃,瘦的塞牙。”
“不管,我也要吃肥的。”周光璟一把扯过楚策的衣领,拉到自己面前,先亲了亲他的嘴角,然后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嘴唇,咂咂嘴道:“你骗人,明明没有味道。”楚策哑声道:“那是因为我擦过嘴巴了,要这样才吃得出来。”按住周光璟的后脑勺,探入他的口中肆意扫荡,纠缠了好一会儿才分开,周光璟的脸红扑扑的,他抬手擦了擦湿漉漉的嘴,道:“还是没吃出来。”拿过那只可怜的兔子,说:“你先吃,吃过我们再来。”
这实在是一句让楚策无法拒绝的话,他乖乖低头咬了口兔肉,嚼了两下,自夸道:“我手艺确实不错。”周光璟难得顺着他说:“我也这么觉得。”楚策正诧异他居然会夸自己时,他又补了一句:“既然如此,以后就都由你来做饭吧。”楚策无奈地笑了笑,想伸手揉周光璟的脑袋,但看了看自己满手的油,还是收回了手,温声道:“好,我以后一直给你做饭。”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将兔子分食干净,周光璟趁楚策收拾残局的时候悄悄地将满手油擦在了楚策衣服上,结果被楚策眼尖地发现了,立即反击,反手一掌将自己手上的油也抹到周光璟身上,两人立时扭在一起,战况激烈,好一会儿才停下。衣服照旧是要楚策洗的,他一边收拾着扔了满地油腻腻脏兮兮的衣服,一边回忆着之前那老头儿打水的地方要怎么走过去。
脱得只剩下里衣的周光璟躺在床上,俨然乡下某个员外大爷坐拥良田千顷、母猪百头的模样,哼哼唧唧地吩咐自家兼职姨太太的丫鬟,“我就这么一套衣服了,你洗干净点。”楚策看了眼外面比起刚才更加晃眼的大太阳,说:“现在去洗掉,晾一会儿应当就能干了。”周光璟翻身坐起,一把扯住他的衣袂,“你现在去洗?”楚策看他一眼,说:“大老爷总共就这么一套衣服,我总不能让老爷光着身子吧?”周光璟说:“这么热,我又不到外面去,其实不穿也没什么关系,穿得多了,反而伤口发闷。外面现在这么热,你顶着大太阳出去,万一像刚才那样去那么久,中暑晕倒了怎么办?我还得去找你。”
他就算是关心楚策也要拐几个弯地表达,楚策心上掠过一丝暖意,枕着他的大腿躺下了,“既然大老爷都开口了,那我就等太阳落山了再去吧。”周光璟体温偏低,失了血更是浑身凉凉的,楚策躺得很舒服,眯着眼说:“等太阳落山后,那些寨子里的寨民也该出来了,我们问问他们夷湘在哪里,等你身体好一点之后就出发。”周光璟“嗯”了一声。楚策伸手摸了摸他光滑的脸蛋,继续说:“等你的伤治好之后,我们先回一趟楚天山庄见过我母亲,然后去灵虚山祭拜师傅师叔,再挑个良辰吉日,把没拜完的堂给拜了。”周光璟“嗯”了一声,又笑道:“你怎么没说然后再入洞房?”楚策貌似严肃地说:“我方才确实没想到这一茬。”顿了顿,道:“你要是等不及,过些时日你身体好些了,洞房可以早些入。”周光璟干笑两声,“谢谢你这么体贴。”拨开他额前的散发,低下头轻轻印下一吻,“都听你的。”
酷热夏日无事可做,两个人聊了一会儿闲话,就又各自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楚策先醒,看见身侧躺着的周光璟依旧还在沉睡,悄然起身,抱起被扔在地上的一团衣服,掩好了门,朝着之前见过的那口井走去。他们莫约睡了很久,此刻天已经很暗了,寨子里果然热闹起来,不时能遇见一位老人拄着拐杖缓缓走过,或者两三个结伴而行的少女一路嘻嘻哈哈地谈笑着。楚策一开始还担心他们看见与众不同的自己会多生出些事端,但过路的人都仿佛没见着他那般只顾自己走路,这倒让楚策松了一口气。
顺着白天走过的路来到那口水井旁边,楚策仔仔细细地将手上的一堆沾满了油渍汗渍的衣服洗了几遍,手头没有皂角,洁净如初是不可能了,但起码闻起来干干净净没什么异味,楚策把衣服拧干搭在手上往回走,想着等会儿就把衣服晾在窗外,这里天气如此闷热,想必到了明天早上便能全干了,再多一天,等到了后日清晨,便趁着日头还没出来的时候出发。
他心里想着许多事,一时脚下不察,走岔了一条路,这里的屋子又都长得差不多,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回头一看又是数条模样相似的道路弯七弯八地躺在身后,不由得有些烦闷,但事已至此,与其摸索着走回去,不如找个人多的地方问路。这么想着,他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朝着人声最鼎沸的地方走去。
人最多的地方在一株大榕树底下。这棵树应当是颇有些年头的了,树干竟有间小屋子那么大,树枝落地又各自成树,可称得上是枝繁叶茂了。榕树底下燃着篝火,一群苗家少年少女们围着篝火手拉着手载歌载舞,一旁还有许多人为他们鼓掌欢呼。楚策为他们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