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
楼兄:
何不携令弟至我老宅,容我替兄掌眼?家中未婚妻与阿诚年岁相当,可为友伴。
启山字
新春刚过没有两月,正是草长莺飞时节。
一身白衣练功服的少年飞起一脚踹翻了木制人偶,正要揉身而上撂翻下一个,就听宅子里的小厮谦亨高喊来报:“少夫人,少夫人!大少爷要回来啦——!”
少年发力的身姿一顿,力道已出不好收回,腰身借力猛然拧转,一记漂亮的横旋,稳稳落地。他用袖子拭了额头薄汗,俏丽的桃花眼内目光灼灼,闪烁着喜悦与期待,连唇角也牵了起来:“当真?什么时候?”
“明天出发,后儿就到,听说随行还有两个申城过来的朋友呐!只叫我们小的将一应用度备好。”
训练师父闻言负手而立,黝黑的脸上看不出哪儿高兴,甚至有些不愉:“那今日就练到这,许你将养一日回回精神。日山,大少爷来了务必要小心伺候。”
叫日山的少年听罢猛然抬头,笑得小兔牙隐现,仿佛得了二斤糖果的孩子,连忙抱拳向师父揖了揖,这才退下去。刚出训练场,他冲小厮勾勾手指:“嗳,替我弄盆洗澡水来。”
谦亨也替他高兴,忙忙应是,笑着跑了去。
除下汗透的衣物滑进木桶中,日山因着水温惬意地长出一口气,白净的身子因常年练功,细腻的肌肤下有匀称的肌肉。一年半的光景长高了不少,出落的更加俊秀颀长。他洗了会儿,让贴身的小厮给他搓背,两条藕节似胳膊搭在木桶边缘,趴着享受,时不时还舒服的哼唧两声——这样的机会对他来说委时太少,大概是一年多前没能让大少爷满意,推迟了婚约,几位教习师父见到他没有不横鼻子竖眼的。一想起他们来,日山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正是在那之后没少被操练,从卯时起身一直学到酉时日落:赏鉴金石玉器,辨别古董书画,研读四书五经,粗通岐黄方术,破解各类陷阱。不被练的晕头转向哪里会放过他?
没想到少爷来了还能放假,一想到此处,他就忍不住美不滋儿的笑出了个小酒窝。
嗯!大少爷真好。
谦亨看小主人还能乐,忍不住轻叹了口气,直觉这真是个不记仇的——若是自己因着某人倒霉一年多,日日被师父轮番操练的周身青紫,累的沾床就睡,稍有不慎就得一顿好骂,又屡次被警告再伺候不好就换下去当张家下墓的“血罐头”,恐怕那人再是天上的神仙自己也不能欢喜他了。可偏偏少夫人傻,全不放在心上,只想若是大少爷不满意就全是他自己做的不够好,一味努力,这会儿听到大少爷要来,还高兴的什么似的。小厮瞅着心酸,等服侍张日山出浴,又勤着给他按揉了近日训练时摔打青紫的地方,看少年累得沉沉睡去,心里可劲祈祷:这回啊,万万让大少爷看到少夫人几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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