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增加了多少谣传。
都说女儿家的看重闺誉名声,地府里的众鬼都是糊涂鬼,怎么都弄不明白白宛和到底为的哪般,偏要往上凑,巴不得跟阎君搅在一起,越是搅和不清,越是不清不楚,好像她就越开心似的。
整日里看着白宛和在地府里疯疯癫癫,干着多少女子不耻的倒贴事,还乐此不疲,地府里从上到下没有不奇怪的,就像着敲开这位仙子的脑袋瓜子看一看,看看里面到底是脑子还是塞的稻草。
地府里的谣言都传了好几个版本,谣言中的女主角还兀自惬意非常,每天照样悠闲自得,所有谣言照收不误,并且雷打不动地给阎君送熬汤做饭送到嘴边,顺便再亲自传点其他的新鲜谣言。
一开始,阎君还对白宛和爱搭不理,奈何白宛和实在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怎么都甩不掉。也不知道是白宛和在那些汤水里下了mí_hún汤,还是白宛和确实手段了得,这一来二往的,阎君竟然也就默认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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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奇怪的阎君
说来这事也奇,起初被阎君连食盒一起捏成齑粉,慢慢到了后来,也不知道是无奈还是习以为常,或者纯粹为了让自己少吃点苦头,阎君竟怡然自得,欣然接受了白宛和的“养猪计划”,那些个只要送进森罗殿的汤汤水水,他都来者不拒,全数拿去慰劳了自己的五脏庙。
越是到了后来,还出现了惊世骇俗的可怕现象,譬如现在……
看着到了饭点,还迟迟不见白宛和的身影,不闻饭菜的香味,阎君面上倒还无碍,仙人的肠胃也没什么不适的,也能正常打理地府上下公务,偏偏身体不同意。他的身体对于习惯有着本能的记忆力,一到了时辰,就自然而然就呈放松状态,无心公务,隐隐有些期待那些汤水。
现实永远跟愿望对不上号,骨感的很。那个期待的人,一等不来,二等还是不来,阎君有些不耐烦了,左眼写着恼,右眼写着火,合在一起就是恼火二字,发怒的前兆。又看着高案前随侍之人,阎君不好发作,只得憋着,可越是憋着越坐立难安。
他一不耐烦,一张本就有些邪气俊脸更是显得阴恻恻的瘆人,身上都透着冷气儿,比寒冬腊月里还要冷些。阎君一变脸,高案边上随侍的研磨阴司给吓了一跳,只道是自己哪里出了岔子,惹到了眼前的这尊大佛。才想着,这一出神,手一抖,墨汁溅到了阎君的袖口上。
阴司一骇,他知道阎君是个阴晴不定的主儿,尤其是白宛和在地府的时候,只怕处置起来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阴司起了一后背的冷汗,想着怎么解释,还没来得及编出个合理的逻辑,阎君已经扔下了手中的笔,随意地仰靠在椅中,不言不语。
阎君迟迟未见处罚,阴司被自个儿的冷汗眯了眼,受不住了,颤颤巍巍欲上前说点什么。他脚下才一动,便听阎君清幽仿佛从世外而来的嗓音说道:“你,去看看。”阎君的嗓音清淡好听,却也掩盖不住其中些许失望的味道。
阎君突然这么一问,阴司自然莫名其妙,脚下一动不敢动,也不知该从何回答起,才能合了阎君的心意。阴司想不出好主意,一双眼睛贼精地四周溜达,盼着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白宛和能赶紧出现,救自己一命,哪怕日后是刀山火海,他也会回报。
没盼到该来的人,阴司内心里越发焦急,心道:平日总是撵都撵不走的仙子,今儿怎么就迟迟不见,是另结新欢了,还是移情别恋了?阴司一盘算,发现两种皆有可能,他的心就凉了半截,感觉距离遥远的死亡又拉进了一点关系。
仙子啊仙子,你怎么还不来送饭,也好帮着打岔,让阎君把愤怒的注意力转移到你身上也好啊,反正你有这个让阎君随时发怒的本事,不用也是浪费。往常没求你啥,今儿轮到用得上你的无赖地时候,你怎么就……不对啊,仙子未到,阎君怒火冲天,莫非……莫非……
“阎君……”阴司似乎明白了什么,都说走了软肋的人都是纸老虎,阴司心里的惧意骤减,甚至还大起了胆子开着玩笑,“阎君可是饿了,在等仙子送饭过来?”说着也不见阎君答话,阴司兀自好心情,一副“我是过来人”的姿态,接着又揶揄道,“仙子也是,平时贪玩也就罢了,这会儿还这么着,也不知……不过阎君也不必生气,仙子到底年纪还小,您有的是时间慢慢教导,仙子也是个聪明的,必然……”
“滚!”阎君惜字如金。
阴司惶恐不安,仓惶逃走。阴司的背影刚刚从森罗殿里出去,阎君就抬袖将砚台挥了出去,恰好砸到了大殿的大门上,留下可一个一掌深的四四方方的印子。
阎君越看越气,倒不是因为毁了一扇门,而是心知那蠢笨的阴司竟然有那么一两句话说的很对,譬如,他当真在等着白宛和送饭过来。他居然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饮食,对一个不堪入目的女流氓养成了习惯,说出去哪怕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所以火气有些上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