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门儿!”
☆、九、定风波
——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山鬼谣任阳天殿镇殿使不觉已近一月,殿内日常事务,不论大小,皆是有条有理,他雷厉风行的性子与前镇殿使夜阳一脉相承,尽管话里的刺能把人扎成刺猬,但处事尽心着力,阳天殿人心渐安,诸事皆已重归正轨。他向来拿得定主意,果敢有谋,兼又术艺高强,凡亲自带队外出的任务,从未有失。阳天殿接连在桃源山附近各处歼灭“重零”百余,全身而退,得了破阵统领的嘉奖。
自钧天殿的议事厅出来,山鬼谣顺道回了趟鸾天殿,他已有十来天未与老师、弋痕夕说上话,心中长自记挂。
今日适逢左师外出公干,不在殿中,山鬼谣轻车熟路地抄近道绕至练武场,不出意外地找着了弋痕夕。远处少年墨发青衫,身姿矫健,步法轻捷灵动,周身裹在淡青色元炁中,若隐若现。
山鬼谣不声不响地驻足立在一旁看了良久,只觉眼前画面有如梦里之境一般,周遭光景都慢了下来。弋痕夕演练完一招,吐息纳炁,余光这才瞧见了场边那位看客,登时星眸含笑,俊颜更添风致,宛如新柳初绽,清溪弋雪。
“来多久了,怎么不叫我。”弋痕夕说着便迎上前去,边走边埋头整理衣襟。挨得近了,山鬼谣瞧见他鼻尖上沁出的细汗和微红双颊,慢条斯理地说道,“也没有多久,刚够赏完你耍的三脚猫。”
“三脚猫?不服是吧,咱俩比划比划。”弋痕夕作势要挽袖子开打。
“算了吧,我若伤了你,便是两殿相轧之争,统领过问起来,老师面上也难交待。”
“不愧是镇殿使大人,还会这般权衡大局,”弋痕夕笑道,往场边的石墩子上坐了,意态悠闲地与山鬼谣继续闲唠,“这两日阳天殿可是风头正劲啊,好多人都上咱们殿来打听你的事儿呢。”
“是么,有向你打听的么?”
“多得很。”
“你怎么说?”
“我说你脾气坏,性子狂,我同你不熟。”
山鬼谣侧过头去瞧了他一眼,假意道,“我看你是因嫉生恨了,刚才连统领都把我叫去夸赞了一番,我看他若是有孙女,多半要许配给我了。”
弋痕夕嗤笑一声,“想得美,我要有孙女,怎么也不能嫁给你这样的。”
“哦?”山鬼谣剑眉上挑,似笑非笑地问道,“我哪样了。”
弋痕夕被山鬼谣这么一反问,反倒局促起来,支吾了一阵,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哪样”。
山鬼谣饶有兴味地端详他的脸色,没再多作刁难,另起了个话头道,“你这几日一路过关斩将,不也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