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虽然停住了,但都被我话中的语气给吓得又惊又怕,站在原地面面相窥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多不丹?出什么事了吗?”但其中最为紧张害怕的,当属是那几位家属,因为他们既不能回头,也不能倒着走,在那里别动。”我一边安抚着他们,一边赶紧从布袋中出去了一包朱砂,然后将朱砂小心翼翼的撒在一根蜡烛的灯芯旁。
“滋…滋…”朱砂不但改变了烛光的颜色,还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而我将蜡烛交给了一旁的一位兄弟,并对他道:“把蜡烛插到遗体的右脚正前方处。”
“听天葬师的命令,快去!”他神情看上去虽然镇定无比,但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他在害怕,不敢去做这件事,可荒野澈的命令他不敢不听。
“呼…”尤其是当他在从我手中接过蜡烛时,我们的身边还恰逢刮过一阵冷风,在那里纹丝不动。
但我并没有惊慌,因为这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或者更为确切的说是我刻意安排的。
我也在这一瞬间,取出了一根鲜红的细声,缠于那位兄弟的两手之中,并用力一拉,使他的手掌将蜡烛牢牢夹于掌中,让它无法落地。
而我在做完这个后,就将线绳的另一头,缠在了布拉卡的右脚踝处。
“多不丹,他怎么一动不动?没出事吧?”虽说对我十分信任,但毕竟是自家兄弟,荒野澈还是非常紧张在意的。
我也没有刻意隐瞒,毕竟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如果不如实告知,旁边的众人又如何安心,于是我立马说明道:“放心,他只是被我的朱砂蜡烛给熏迷了,一会儿就能醒的,好了,我们不能停留太长时间,继续赶路。”
扛在竹筏前面的两个人,并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只是在听到我继续前进的命令后,就再次匀步而行了,可扛在后面的那两个人就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了。
明明是一个闭眼昏迷的人,为什么步伐却还能行动自如,丝毫不会落下。
在场的众人除了村长外,恐怕其余之人都跟这两位家属一样,都对这个边睡边走路的人感到了浓烈的新奇。
甚至这其中奥妙的村长,故意走到我的身边,对我轻声问道:“王,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用到“行尸赶路,活人回避?””
村长故意用了爷爷所说的白话,目的就是不想让旁人听懂,因为这话语中的深层意思是:“为什么要暂时封住这位兄弟的阳气,让他成为一具行尸。”
我没有用说话的方式回答村长,而是拿出手机来,打出了一行字给村长看:“我刚刚看到布拉卡的腿脚弹动了。”
一旁的荒野澈也肯定听到了村长的话,他也肯定在等着听我回答,可在见我用这种方式回答后,他立马就把头凑了过来想要偷瞄。
而我早就把字擦掉,换成了一句成语给他看:“掩人耳目。”
荒野澈见后也并没有起疑,以为我是为了提防什么别有用心的人,而知道真相的村长,则是瞪着眼睛用不可思的眼神对我轻声反问了一句:“真的?”
我坚定的朝他点了点头,而他也没有再问我,一脸不安的望向了竹筏上的布拉卡。
布拉卡肯定是死透了,刚刚的弹动可能是尸变或者是更为严重的异常,所以我才会借用那位兄弟的阳气,去镇压住他。
也许说出来让人听着有点杞人忧天,但天葬仪式中所存在的每一个环节都是不无道理的,现在造成尸变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尸布过早的缠绕覆盖,使亡者没有得到经文的超度安抚。
或许这种说法是没有科学依据的;迷信的。但凡是有任何触犯天葬禁忌的,在可翻寻的记载中,都会无一例外的发生意外之举。
今天包括我在内,我们都抱着几分侥幸心理,可事实又一次证明了我们的愚蠢,所以这又注定是一场充满暴风雨的仪式,现在我只祈祷,没有爷爷相助的我,能以一己之力,扛下这一场天葬之变。
“咔…”
“咔…”可是随着一声清脆的破裂声,我的祈祷瞬间变成了付诸东流的无用功,而几位家属的惊呼声更是将我沉重的打入了谷底:“多不丹,不好了,竹筏崩开了。”
看到竹筏开裂,荒野澈的几位弟兄出于身体的本能想去接手,但被我一声喝止住:“你们不能过去,做好你们的守护工作。”这不是我故意不让他们帮忙,而是逝者的遗体在前往天葬台途中,除了家属与天葬师外,任何人都不得触碰,否则逝者的灵魂一但带有怨气,可能会缠于那个人的身上。
而我在阻止他们的同时也极力对着那几位家属大声嘶吼道:“千万不要让遗体落地,快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