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记忆中那带着丝微冷的手并没有覆上去的迹象,男人只是不紧不慢地在他的腰腹间亲吮,直到西门吹雪的喉间开始闷出沉重的喘息,吻噬的动作才忽然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已经温热起来的唇便朝着对方的下腹印了上去--
墨色的眼骤然睁开,西门吹雪一向如同冰结湖面一样毫无情绪的眸底,在一瞬间,现出了不可置信的泽芒--
室中突然好象完全安静下来,木炭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窗外隐隐掠过的风声,都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腰身本能地一颤,西门吹雪在最初瞬间的震惊过后,就要抬身去制止对方此刻的举动。
但就在此时,就在西门吹雪还未及起身的这一瞬,一只手便好似早已预料到他的反应,准确地握住了他身侧的右掌。
叶孤城并未抬头,只是握着对方的手,慢慢地,十指相扣。
没有言语,也看不到他的面容,然而西门吹雪忽然就这么从那紧握的手指上,读懂了他的意思--
——这并非折辱,亦无关尊严,只是一个男子甘愿为心系之人所做的,希望对方能够因此而得到欢愉的意愿……
墨色的眼眸,终于缓缓合上。
西门吹雪只觉周围所有的声音都仿佛已经静止,寂谧得好似世间只剩下了两个人。剑掣流光,云横海纵,步生莲动,孕砂成珠,像是于酒香迷离的渊海中沉荡载浮,又仿若开始慢慢湮没进花海如绽的林洋间,在巫山云雨的峰峦深处,清泉流竹,崖石印松,炽热得明明像一把火,却又浑似是凇海雾涯中最寒冽的冰雪,光和热,暗与冷,就这么将人缠绕,裹挟,既狠狠放肆地煎熬折磨到极限,又轻缓温柔地爱抚取悦至颠峰……
之前从不曾有过的经历让叶孤城的动作一开始不免带有一丝明显的滞涩,到得后来,则是深深的不适。呼吸因为这种举动而变得有些艰困,喉间一次次阻梗的窒压,亦让男人斜掠着的眉微微叠蹙起来。然而叶孤城只是半合着眼,尽量用自己能够做到的一切方法,去试探着,动作着,直到身下人的喘息越来越粗重,相握的手掌扣得越来越用力,肌肉亦且扯出绷紧的线条……
原本睡在床脚香炉旁的白貂倏地抬起头,直到帐内骤然响起的低哑闷哼逐渐静寂下去,才又重新躺回身子,蜷在炉边继续酣睡……
叶孤城终于抬起身,峻峄的眉峰微微凝起,忍住即将出口的剧咳,深深喘一口气,以便尽快去平缓长时间阻塞不畅的呼吸……
身体忽然被抱住,男人自榻间坐起,强健的手臂将他用力环紧,叶孤城刚一抬眼,就有削薄的唇靠了过来。
想起方才的举动,和唇边尚且残留着的男性麝香气息,叶孤城微抿了嘴唇,略略侧首,避开对方意欲亲吻的动作:“西门,现在不--”
然而他的话已不能再出口,薄唇坚定而毫无迟疑地印上,西门吹雪泌出细汗的胸膛紧紧贴住他的,用力含住那抿起的唇,深深地厮磨吮吻着--
此生愿得一心人,纵使白头不离分……
第156章 魇梦